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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伯稚


陈伯稚,1914年3月出生在湖北省黄安(今红安)县桃花区黄土坡(现属城关)乡一个贫苦的佃农家庭里。在兄弟五人中,他排行老三。8岁那年,他入私塾,两年后又到县立高小上学。由于他刻苦攻读,品学兼优,成为乡里的“三才子”之一。但因家境贫寒,陈伯稚高小毕业后就到县城里一家商行当了学徒。

1929年,陈伯稚全家由国民党统治区搬到共产党领导的苏区,在黄安县高桥王新绿村落户。当时,高桥区的革命运动正在蓬勃发展,群众斗争如火如荼。陈伯稚在革命烈火的熏陶下,阶级觉悟大为提高,报名参加了当地的群众武装组织农民赤卫队,成为一名旗手。每当赤卫队出操、训练或集体执行任务,陈伯稚总是高擎红旗,迈着坚定的步伐,精神抖擞地走在队伍的前头。

鄂豫皖边界的革命斗争迅速扩大,高桥区成立红色补充军独立营,营长由区委书记李先念 兼任,陈伯稚被编在第一连任班长。1930年秋,红一军、红十五军和地方武装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,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第一次“围剿”。当敌人撤退时候,高桥区独立营奉命追击。陈伯稚和战友们一起,由四马山东面追过沙河,一直追到桃花附近,俘虏近百名敌人,缴获700多支枪。战斗结束后,区委决定把各连缴获的武器集中起来,重点配备第一连,陈伯稚领到一支“汉阳造”,心里十分高兴。那时,部队几乎天天打仗,陈伯稚总是冲锋在前,退却在后,英勇杀敌。

1931年11月7日,在黄安县七里坪,红军与群众一起隆重-,热烈庆祝苏联十月革命节,庆祝中国革命斗争取得的伟大胜利,同时宣告红四方面军的成立。不久,红四方面军发动了著名的黄安战役。当时,陈伯稚在红四军第十一师第三十三团任连长,带领全连在桃花北面的五云山构筑工事,担负打敌援兵的任务。他和战士们一起顶风雪,战严寒,坚守阵地。增援之敌为了解救被围困在黄安城内的赵冠英部,多次向五云山的红军阵地猛烈攻击。陈伯稚指挥全连以“人在阵地在,誓与阵地共存亡”的坚强决心,与敌人激战四天,打得敌人尸横遍野,狼狈逃窜。

黄安战役,经过43天紧张而激烈的战斗,歼敌15万人,沉重地打击了敌人,大长了红军和根据地人民的志气。《八月桂花遍地开》的歌声响彻大别山区。

1932年初,红四方面军第十一师成立学兵连,陈伯稚调任该连指导员。学兵连的战士大多是扩红时招收的红小鬼,他们没有枪,每人一把大刀。陈伯稚组织他们学军事,学政治、学文化,还要随时准备执行战斗任务。后来,学兵连编入师直特务营,陈伯稚任营政治委员。不久,红三十一团扩编为红十一师,陈伯稚任该师第三十二团政治委员。

当时,由于部队变动大,又有大批新战士补入,亟须加强部队的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,提高指战员的军事素质和无产阶级觉悟。陈伯稚组织全团开展了大规模的练 动,以四大技术和夜间战斗、山地战斗为重点,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和吃苦耐劳、顽强战斗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。同时,在部队中大力开展政治教育,着重解决为什么当红军,怎样当好红军的问题。那时,师、团政治机关人员很少,陈伯稚除给骨干们讲课外,还深入班排,和大家一起讨论,解答战士们提出的各种问题,休息时给战士教歌、唱歌,活跃部队生活。晚上,他在微弱的灯光下备课,编教材刻蜡版,将教育要点和自己编的新歌、战斗故事等印发部队。

1933年秋,经四方面军连续发动了仪南、营渠、宣达三次进攻战役。在营渠战役中,陈伯稚率第三十二团由元山场一带向鼎山场之敌实施攻击,配合兄弟部队夹击敌杨森部的第二混成旅。全歼该敌后,又向南围歼敌第一混成旅。当时天降大雨,给部队的行军作战带来极大困难。陈伯稚号召全团官兵,发扬不怕苦、不怕死的革命精神,克服一切困难,坚决消灭敌人。行军中,他把马让给伤病员骑,自己牵马走在战士中间,和战士们有说有笑,亲密无间。徐传新连长高声提议道︰“请政委唱支歌儿好不好?”战士们齐声回答︰“好!”陈伯稚笑着向大家招了招手,便大声唱起来,一连唱了好几支。他唱的歌,有战士们最爱听的《红军一到巴山来》,也有他新编的山歌,如︰“红军好象山顶松,又经雨来又经风,雷打火烧都不怕,能打能杀又能冲”,“一双铁脚板,踏遍大巴山,一天打十仗,瘾还没过完”等,战士们听后连声叫好,部队情绪十分高涨。

不久,四川军阀刘湘调集20多万兵力,分兵六路围攻川陕边区的红军。在反围攻的战斗中,陈伯稚带领全团抗击敌人。他经常到阵地前沿,深入战士中间,掌握战士的思想情况,进行有力的宣传鼓动工作。指挥部队利用有利地形构筑工事,打退敌人的轮番攻击。在战斗非常激烈,生活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,部队的士气越打越旺盛,与敌人浴血奋战,反复拼杀,坚守阵地,为最后转入-,夺取战役的胜利做出了贡献。

1935年5月,红四方面军撤离了川陕根据地,开始了艰苦的长征,红一、四方面军在川西会师后,陈伯稚被任命为红九军参谋长。

不久,陈伯稚调红军大学学习,为红大成立后的第一期学员,红大的学员虽然都是身经百战,有丰富实践经验的优秀指挥员,但是他们多是工农子弟,上过学的人很少,学习中的困难比较大。陈伯稚是学员中文化程度较高的一个,他除了积极帮助其他学员搞好学习外,还利用业余时间,办墙报《战火》和校刊《红炉》,反映红大的学习生活,提高大家的学习兴趣,开展多种形式的宣传鼓动工作,鼓励学员们向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,克服一切困难,0完成军政文各科的学习任务。

1936年3月,红大第一期学员毕业,陈伯稚留在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工作了一段时间,6月又回到红九军任参谋长,协助孙玉清军长和陈海松政委指挥部队过草地,向甘川边界挺进。红九军为北进第一纵队的右支队,全军指战员坚决执行北上的命令,以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,过草地,翻雪山,过栈道,跨急流,穿密林,克服重重艰难险阻,胜利到达甘肃南部岷县附近。

10月5日,红九军到达通渭县城,奉命就地休整。这时收到电报︰红四军政委王宏坤率先头部队到达宁县城,已经同红一方面军部队胜利会师了。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在红九军部队中迅速传开,战士们欢呼雀跃,欢声笑语响遍营地。陈伯稚和孙玉清、陈海松、曾日三等人,在军部驻地召开了营以上干部会议,决定抓住这一有利时机,积极开展大会师的宣传鼓动工作,在部队造成迎接会师、欢庆会师的热烈气氛。

陈伯稚来到特务团,亲自向部队宣讲《庆祝一、四方面军大会合宣传大纲》,阐述主力红军会师大西北的重大意义和深远影响,要求大家积极行动起来,做好会师的各种准备工作,虚心学习老大哥部队的经验和优良作风,加强革命团结,齐心协力消灭敌人,开创革命的新局面。

这年10月,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。10月下旬,红九军和红五军、红三十军奉命从靖远渡过黄河,组成了红军西路军,从此开始了孤军奋战的悲壮历程。

红九军渡河后,占领了锁罕堡、打拉牌一线。敌马步芳部第三旅及特务团,民团5000多人向红九军阵地攻击。陈伯稚指挥红二十七师与敌激战七个小时,将敌人击溃。第二天,敌第一旅和第二旅继续来犯,被红二十五师击溃。红九军全线出击,猛追逃敌,缴获敌人大量0弹药及军用物资。徐向前总指挥将这次胜利的消息通报全军。

转眼到了严冬,地处古丝绸之路上的河西走廓,天寒地冻,狂风呼啸而来,天空中沙尘弥漫,灰茫茫一片,看不见远处的景物。红九军刚刚进至干柴洼地区,敌马步青的骑五师两个旅和马步芳第一○○师一个旅,在反动民团的配合下,由东、南、北三面向红九军猛扑过来,军指挥部命令部队就地构筑工事,利用土墙挖好枪眼,阻击来犯的敌人。敌以骑兵和步兵相配合,向红九军阵地发起猛烈的进攻。陈伯稚在军长、政委的指挥下,组织部队利用地形地物进行顽强抗击,多次打退敌人。敌人重新组织力量,并以三架飞机助战,集中火力猖狂进攻,突破了红九军前沿阵地,大队人马蜂拥而入,情况十分危急。此时此刻,陈伯稚把机关人员和交通队也编成了战斗班排,一齐上阵,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搏斗,经过一天激战,终于将敌人击溃。

红九军以第二十七师坚守干柴洼,牵制敌人,以第二十五师进占横梁山,并派一个团前至古浪。第二十五师占领横梁山后,陈伯稚和陈海松率第八十一团向古浪疾进。11月15日拂晓前抵近古浪城,并发起攻击,歼守敌一部,击伤敌团长马华英,残敌弃城向凉州(今武威)逃窜。

古浪是河西走廊东部的要冲,地势十分险要,又是兰州、西宁、凉州间的重镇。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。红九军一举攻占古浪城,使马步芳、马步青极为震惊。他们急令前线总指挥马元海率两个团及民和县民团向古浪进攻,同时调动三个旅一个团的兵力前往增援。

16日拂晓,敌人在炮火掩护下,以步兵、骑兵相配合,向古浪东山红军阵地发起猛烈进攻。守卫东山的红二十五师第七十四团集中全部火力痛击敌人。枪声、炮声、手 0声惊天动地,火光,烟雾和飞起的尘土笼罩着山岗。红军指战员个个英勇无比,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。战斗持续到中午,敌人派数架飞机进行狂轰滥炸,整个古浪城及附近山上顿时变成一片火海。这时,进攻之敌改变战术,以穿插分割和侧翼迂回的办法配合正面攻击,切断了红二十五师指挥所与各团之间的联系。坚守东山的第七十四团孤军作战,其他部队无法增援,经多次激战,终因寡不敌众,全团指战员几乎全部壮烈牺牲。东山制高点被敌人占领,对驻守古浪城的红军造成了严重威胁。

古浪城地势低洼,城墙曾因地震坍塌,不利于防守。敌人集中兵力猛攻城垣,将汽油浇在城门上点燃,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城墙。城墙中临时用砂石加修的部分被敌炮火轰开两处,敌骑兵突入城内,往返冲杀。红九军指战员与敌人展开了巷战,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也投入了激烈的战斗,与敌人肉搏。

陈伯稚带领着司令部的全体人员与敌人拼杀。子弹打光了,便抡起大刀砍杀敌人,只见他左冲右突,手中的大刀在敌群中挥舞,敌人挨着的死,踫到的伤。渐渐地他的大刀卷了刃,身上也多处受伤,终于倒在血泊中。

同志们冒着弹雨,把陈伯稚背到一个墙角。只见他伤痕累累,鲜血直流,已经停止了呼吸。他那殷红的鲜血,染红了身边的砖墙,染红了身下的沙石。

夜幕降临,残暴的敌人暂时退出了古浪城。战士们含着热泪,掩埋了陈伯稚的遗体。陈海松为他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追悼仪式。没有花圈,没有悼词,只有战友们的热泪和誓言,他们为失去自己的好参谋长而悲痛万分。战友们忍痛揩干身上的血迹,擦干悲痛的泪水,怀着对敌人的无比仇恨,冒着刺骨的寒风,踏上了更加艰难的征程,去迎接新的战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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